苗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像是被点亮的星子："其哥！"她下意识站起身。
郝友其闻言抬眸，目光在永鹏身上停留了一瞬——那眼神像是锋利的球拍边缘划过的弧线，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无形的痕迹。
但下一刻，当女孩小跑着向他靠近时，他眼底的锐利瞬间融化成了春水。
"你不是下午才来吗？"苗念仰着脸看他，鼻尖还带着运动后的细密汗珠。
郝友其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，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唇角沾着的果冻渍。
他垂眸看向她手里捏着的半透明包装："想着来陪你练会儿球，"声音顿了顿，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永鹏，"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？"
苗念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刺，歪着头解释："苏指说永鹏哥的直板打得好，特意安排我们练习的~"
她无意识地用食指绕着球拍的胶皮边缘，这个习惯性动作暴露了她的小紧张。
郝友其微微颔首，转向永鹏时已经挂上了标准的社交微笑："辛苦你了，大周末的还要陪我搭档练球。"
他特意在"我搭档"三个字上加了不易察觉的重音。
"不辛苦，"永鹏直视着郝友其的眼睛，嘴角的笑意坦荡得让人生不起气来，"陪念念打球能学到很多东西。"
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一旁的球拍柄，发出有节奏的"嗒嗒"声。这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球馆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"其哥这是特地从华京赶来的？"永鹏的目光扫过郝友其还带着风尘的球鞋。
郝友其不置可否地"嗯"了一声，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。他伸手接过苗念手里的果冻包装，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腕。
"看来其哥对念念很上心啊。"永鹏依然笑着，眼神却渐渐认真起来。
郝友其挑了挑眉，把空果冻包装捏成一团。"乔指教的，"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，却在说到某个字眼时微微加重，"自己的搭档，当然得上心。"
球馆的灯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刺眼起来，三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很长，彼此纠缠。
苗念左看看右看看，突然觉得嘴巴里的果冻索然无味。
"唔......"苗念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运动服下摆，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。
她小跳着凑到郝友其跟前，仰起脸时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："其哥其哥～"尾音像裹了蜜似地上扬，"我好久没跟你练球了～"
郝友其的目光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。
他微微顶腮，鼓起的颧骨线条在顶灯下格外分明，但眼角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——像是冰雪消融的湖面，那些刻意维持的冷硬正在一点点瓦解。
"嗯。"他应了一声，声音比想象中要轻快许多。
手指已经自动伸向球拍袋，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千百次。
在转身的瞬间，他朝永鹏点了点头，那眼神分明在说：她选的是我。
苗念欢呼一声，蹦跳着往球台跑去。“来吧来吧！”
这边停车场，乔楚覃刚刚下车。
从后备箱拎了东西，忽然发现一旁的黑车格外的眼熟！
绕着左右看了一圈，郝友其的车？
伸手摸了摸引擎盖，低头笑了笑。
“这小子，来这么早？”
苏怡笙接到他的信息，从宿舍下来接他。
见他绕着那车半天，“看什么呢？”
“郝友其的车。”
苏怡笙朝后退了半步，“他来了？”
“估计看念念呢！”
苏怡笙挽着乔楚覃走了两步，猛地一拍脑门。“坏了坏了！”
“咋了？”
“我今天让永鹏和念念加练来着！”
“永鹏？谁啊？”
“哎呀，就是就是上回横通联赛，和念念搭的那个！”苏怡笙扶额，“不是，郝友其来你怎么不跟我说啊？”
乔楚覃耸了耸肩，“小祖宗，我咋知道他来啊？”
二人四目相对，眨了眨眼，又眨了眨眼。
“念念跟人练上了？”
“肯定已经练着了。”
“而且吧，”苏怡笙挽上他胳膊，“那永鹏对念念估计还有点别的意思。”
“哼，”乔楚覃眯着眼思索了片刻，“我想起来了！是刚上二队那小子吗？练直板那个？”
“对~”
“他之前还想跟郝友其抢搭档来着！”
“啊？”苏怡笙葡萄眼瞪时放大了几分，“他？跟郝友其抢苗念？”
“哦，倒不是他亲自来抢的。是他教练来跟我抢~”
苏怡笙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，挠了挠他掌心，“这么精彩？那我们去看看？”
“嗯！”
乔楚覃和苏怡笙由侧门进到训练馆，在角落里盯着看了一会。
郝友其陪苗念练了一会儿球，等到永鹏和苗念对练时，他就坐在隔壁球桌边，看似在观摩比赛，实则目光一直追随着苗念的身影。
"小其对我们家念念是真上心啊。"苏怡笙像丈母娘看女婿般满意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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