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卿卿的手指在画纸边缘轻轻摩挲,陈旧的卷边硌得指尖发痒,却不及胸腔里翻涌的悸动。
她抬头望向身旁的江言瑜,只见他耳尖红得像要滴血,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慌乱得如同被撞破秘密的少年。
他伸手想抢过相册,却被眼疾手快的江母轻巧躲开,指尖扑了个空。
"现在知道害羞了?"江母笑盈盈地将相册护在身后,眼角的细纹里都盛满温柔。
"当年在教室里,你盯着人家背影都快把书看穿了,我这个当妈的在窗外看得可清楚呢。"
满室爆发出一阵哄笑,阮父恰在此时推门而入,怀里紧紧抱着个覆着红绸的木盒,连领带歪斜了都浑然不觉。
"路上堵车,差点错过好时候。"
阮父抹了把额头的薄汗,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递给女儿,"这是你三岁时画的第一幅樱花,我特意找老师傅裱了三层宣纸。"
江言瑜屏息打开木盒,泛黄的画纸上,歪歪扭扭的樱花树下,两个火柴人牵着的手被涂成了红彤彤的色块,旁边用稚嫩的拼音写着"好朋友要永远在一起"。
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忽然想起高中某个黄昏,阮卿卿指着路边樱花树说"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"时。
自己强装镇定的模样——那时藏在书包侧袋里的情书,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阁楼的铁盒里。
"时间过得真快啊。"
阮母轻轻叹了口气,忽然狡黠地眨眨眼,"当年在幼儿园,卿卿把自己最宝贝的草莓糖分给被欺负的小阿瑜,谁能想到......"
"等等!"阮卿卿突然瞪大眼睛,幼儿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扎着领带的小男孩被推倒在地,膝盖渗出的血珠染红了卡其色裤脚,却仍死死护着口袋里的草莓糖。
她指着江言瑜,笑得直不起腰:"原来你就是那个哭唧唧的小哭包?!"
江言瑜的耳尖瞬间烧到脖颈,别过脸强装镇定:"那是......战术性示弱!"
他的辩解淹没在两家人的笑声里,江父扶着眼镜笑得直不起腰,江母掏出绢帕擦着笑出的泪花:"我说他怎么每年生日都要吃草莓蛋糕,原来是这么回事!"
夜色渐深,烛光在江家老宅的餐桌上摇曳。
江言瑜悄悄牵起阮卿卿的手,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,忽然凑近耳畔低语:"明天带你去个地方。"
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,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,"穿舒服点的鞋子,我要带你重走一条路。"
次日清晨,薄雾还未散尽。
江言瑜开着车穿过熟悉的街道,最终停在一处略显斑驳的围墙外。
阮卿卿透过车窗望去,心跳骤然漏了一拍——是他们的高中。
江言瑜绕到副驾驶为她开门,西装袖口不经意间露出腕间的樱花刺青,与她发间的樱花发卡遥相呼应。
"闭上眼睛。"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阮卿卿顺从地闭眼,任由他牵着穿过记忆中的校门。
春日的风裹着熟悉的樱花香拂过脸庞,忽然,清脆的风铃声在耳畔响起。
她缓缓睁眼,整个人愣住了。
昔日空旷的樱花道上,每根枝桠都挂满了星星灯与浅蓝色的风铃,晨光穿过玻璃灯罩,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而每个风铃下,都系着一张手写便签。
"今天你在图书馆睡着了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的影子"
"你跑步摔倒那天,我在医务室门口数了287片飘落的樱花"
"你说喜欢吃栗子味蛋糕,我让甜品店试做了二十七种配方"
阮卿卿的眼眶瞬间湿润,指尖颤抖着抚过那些带着温度的字迹。
江言瑜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,耳尖通红:"从十七岁开始,你的每个瞬间我都想珍藏。"
他牵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,风铃声与低语声交织,"其实每天放学说'顺路',我都提前半小时在路口等你;每次借笔记,都反复确认你有没有写自己的名字......"
走到樱花林深处,当年他们常坐的老树下,一块崭新的木牌映入眼帘。
斑驳的"永昼"二字旁,密密麻麻刻满了小字:"等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第1825天终于牵到你手的第3天"。
最下方,是今早刚刻的一行:"距离娶到全世界最可爱的人,还有7天"。
江言瑜忽然将她抵在树干上,樱花簌簌落在肩头。
他的呼吸灼热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:
"我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告白,可每次见到你,准备好的话就全变成了寒暄。现在我终于可以说——"
他单膝跪地,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罐,里面987片樱花标本整齐排列,每片花瓣上都用极小的字写着日期。
"这些年,我收集了你生命里的987个春天。"
他举起罐中闪耀的戒指,内侧刻着"从校服到婚纱","阮卿卿,你愿意收下我余生所有的春天吗?"
话音未落,整片樱花林的星星灯骤然亮起,风铃声汇成甜蜜的交响。
阮卿卿扑进他怀里,泪水打湿了他的西装领口。
远处,两家人举着相机微笑着注视,镜头里。
少年时未说出口的喜欢,终于在时光的酝酿中,酿成了最动人的誓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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