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的空气潮湿阴冷，南宫铃兰的细高跟鞋踩在石阶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她刚刚从“黑礁”总部回来，黑色真丝手套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——那是“黑礁”东南亚分部负责人的血。她割开了他的喉咙，就像他们杀死珊珊那样。但复仇的快感转瞬即逝，此刻她的心里只剩下无尽的空洞。
她需要见贺兰灵。
只有那个女人的痛苦，才能填补她心里被撕裂的伤口。
“开门。”她站在铁门前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保镖立刻低头操作密码锁，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。
囚室里，贺兰灵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——那是南宫铃兰昨天才允许送进来的，一本泛黄的《百年孤独》。二十一年的囚禁没有摧毁她的意志，她依然优雅得像一幅画，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，黑发间夹杂了几缕银丝。
听到声音，贺兰灵头也不抬：“杀完人了？”
南宫铃兰轻笑一声，缓步走到她面前，伸手抽走了那本书：“这么关心我？”
贺兰灵终于抬头，目光落在沈明玥染血的裙摆上，冷笑一声：“看来‘黑礁’没给你好脸色。”
“他们给了。”南宫铃兰微笑着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，打开，里面是一枚沾血的子弹，“东南亚负责人的命。”她将子弹放在书页上，“送你的纪念品。”
贺兰灵看都没看，直接把书合上，子弹被夹在书页里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
南宫铃兰不以为意，转身走到墙边的酒柜前，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。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，映出她猩红的唇。
“我今天还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。”她抿了一口酒，声音轻快，“你女儿贺兰纪香，生了三胞胎。"
贺兰灵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。
南宫铃兰注意到了，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：“两个男孩，一个女孩，真是好福气。”她放下酒杯，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，“要看看照片吗？”
信封被扔在贺兰灵膝上。她深吸一口气，缓缓打开——
照片上，贺兰纪香陪着三个婴儿坐在花园里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，美好得刺眼。
贺兰灵的呼吸变得急促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“多可爱啊。”南宫铃兰俯身，红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，“尤其是那个小女孩，眼睛和你一模一样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贺兰灵的声音沙哑。
南宫铃兰直起身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：“没什么，只是突然想到……”她突然一把掐住贺兰灵的下巴，“如果贺兰纪香知道，她敬爱的母亲这二十一年来一直在我的床上承欢，会是什么表情？”
贺兰灵猛地挥开她的手：“你疯了！”
“对，我疯了。”南宫铃兰大笑起来，笑声在囚室里回荡，“从珊珊死的那一刻起，我就疯了！”她突然收起笑容，眼神阴冷，“现在，我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。”
她从手包里又拿出几张照片，甩在林雨桐面前——
照片上，贺兰纪香和三个孩子在不同场合出现：在公园玩耍，在商场购物，甚至在他们家的庭院里。
“我的人随时可以动手。”沈明玥轻声说，“只要我一句话，那些可爱的孩子就会像珊珊一样，‘砰’——”她做了个开枪的手势，“脑袋开花。”
贺兰灵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南宫铃兰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，伸手抚上她的脸：“别怕，亲爱的，我给你选择的机会。”她的指甲轻轻划过林雨桐的皮肤，“第一，你乖乖配合我完成下周的‘婚礼’，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你是自愿留在我身边的。这样，你的女儿和外孙们会平安无事。”
“第二呢？”贺兰灵冷冷地问。
南宫铃兰笑了，笑容甜美而残忍："第二，你继续倔强，然后看着你女儿收到一份特别的‘礼物’——比如，她最小孩子的食指？”
贺兰灵猛地站起来，却被保镖按回椅子上。她的胸口剧烈起伏，眼中燃烧着怒火：“你这个恶魔……”
“对，我是恶魔。”沈明玥俯身，红唇几乎贴上她的，“但别忘了，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。”她直起身，转身走向门口，“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。”
在门口，她停下脚步，回头嫣然一笑：“对了，明天裁缝会来给你量婚纱尺寸。我要你穿着最漂亮的婚纱，亲眼看着你丈夫和女儿下地狱。”
门关上了，锁链的声音像一声叹息。
贺兰灵缓缓弯腰，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孩子们笑得天真无邪，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。
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小女孩的脸——那双眼睛，确实像极了她。
窗外，雷声轰鸣，暴雨拍打着唯一的窗户。
二十一年的囚禁没有让她屈服，但此刻，她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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