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头堆成山了,该盖房子了。
石墨蹲在空地上,拿着根炭棍在地上画来画去。蛮虎凑过来瞅了半天,独眼眯成一条缝:"族长,你这画的啥?蜈蚣?"
"榫卯结构。"石墨头也不抬。
"啥玩意?"
"就是木头咬木头,不用钉子不用绳,卡死了比绑的还结实。"
蛮虎挠了挠头:"木头咋咬木头?你当是狼啃骨头呢?"
石墨懒得解释,直接拎起两根晾干的木料:"看着。"
铁匠铺旁边新搭了个木工棚,里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——锯子、凿子、刨刀,都是这些天新打出来的。
石墨挑了根碗口粗的方木,用炭笔在两头画了标记:"这头凿个方洞,这头留个方头。"
黑狼族的老木匠凑过来看:"族长,这洞得凿多深?"
"三指。"石墨比划了一下,"头要比洞小一丝,刚好能插进去。"
老木匠带着俩徒弟开始干活。凿子"梆梆"敲进木头里,木屑飞溅。石墨蹲在旁边盯着,时不时纠正一下:"洞边留直了!别歪!"
一个时辰后,第一对榫卯做好了——方头方洞,严丝合缝。
石墨把两根木头往一块儿一怼,"咔嗒"一声,两根木头稳稳当当连在了一起。
"神了!"铜牙伸手晃了晃,"真不掉!"
蛮虎不信邪,抡起斧子背"咣"地砸了一下——木头震得直颤,但接口纹丝不动。
"见鬼了……"蛮虎的独眼瞪得溜圆,"这玩意儿比铁钉还牢?"
好景不长。
第三天,第一批做好的榫卯构件往起组装时,问题来了——要么太紧怼不进去,要么太松晃里咣当。
"这不对啊!"老木匠急得直冒汗,"明明按尺寸做的!"
石墨蹲下来检查,发现问题出在木头的"脾气"上——晒干的木头会变形,有的弯了,有的翘了,原来的尺寸全不准了。
"得现量现做,"石墨拍了拍木头,"不能按图硬来。"
这下可苦了学徒们。每根木头都得单独量,单独凿,一根柱子得折腾小半天。黑狼族的小学徒累得直哭:"族长,这比打猎还累!"
石墨没吭声,只是拿起凿子亲自示范——他下凿又快又准,三下五除二就凿出个标准的卯眼。
"看明白没?"他擦了把汗,"手腕要活,劲儿要匀。"
小学徒看得目瞪口呆:"族长,你以前干过木匠?"
"先祖记忆。"石墨面不改色。
其实是他前世在乡下见过老木匠干活。
第一批合格的榫卯构件终于攒够了。
立房架那天,全族人都来围观。四根主柱稳稳插进石基里,横梁往上一架,榫头"咔嗒"一声咬进卯眼,严丝合缝。
"拉绳!"石墨一声令下。
十几条麻绳同时发力,房架子"吱呀呀"地立了起来,稳稳当当站在阳光下。
"成了!"铜牙第一个欢呼。
黑狼族的小孩们绕着房架又跑又跳,有个小崽子差点撞歪了柱子,被老头族长一把拎住:"兔崽子!这以后是你家!"
石墨却没急着高兴。他绕着房架转了一圈,突然抄起一根木棍,"咣"地砸在横梁接头上——
"咔嚓!"
一根榫头断了。
全场瞬间安静。
断口处清晰可见——榫头太细,吃不住力。
"重做。"石墨把断木往地上一扔,"榫头加粗一倍。"
老木匠愁眉苦脸:"加粗了卯眼也得加大,柱子就不结实了……"
"那就换种榫卯。"石墨捡起炭棍,在地上画了个新样式——这次不是直来直去的方榫,而是带肩的,像个蘑菇头。
"这叫'馒头榫',"他解释道,"头大脖子细,既结实又好装。"
铁匠铺连夜改制凿子。新凿子头宽刃薄,专啃那种蘑菇形的卯眼。
三天后,新榫卯做好了。这次石墨亲自上手组装,两根木头一碰,"咔"地一声闷响,严丝合缝。
他抡起木棍狠砸了三下,接口纹丝不动。
"这个行。"石墨终于露出笑容。
有了成功经验,榫卯的花样越来越多。
搭墙用"燕尾榫"——像燕子尾巴似的斜口,越拉越紧;铺地板用"穿带榫"——长木条像腰带一样把板子勒住,不起翘;连门窗都用上了"格角榫"——四十五度斜接,漂亮又结实。
最绝的是做桌子——桌面和腿用"插肩榫",腿和撑用"十字榫",组装起来不用一根钉子,拆开了一堆木头片,装起来稳稳当当。
黑狼族的女人看傻了:"这桌子……能拆?"
"能拆就能搬,"石墨拍了拍桌面,"以后迁徙方便。"
老头族长蹲在地上研究那些榫卯,突然抬头:"族长,这手艺……能教我们不?"
"正有此意。"石墨指了指木工棚,"从今天起,想学的都来。"
手艺传着传着,就传出了麻烦。
黎部落的探子不知从哪得了消息,趁夜摸进木工棚,偷走了几块榫卯样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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