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博格特与藏在阴影里的恐惧
霍格沃茨的走廊总是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紧张感，尤其是在邓布利多宣布“博格特防御训练”时，这种紧张几乎凝成了实质。我站在教室后门，看着西弗勒斯抱着胳膊站在讲台上，黑眼睛里没什么情绪，仿佛只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。
“博格特会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。”他冷不丁开口，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，“对付它的咒语是‘滑稽滑稽’，把恐惧变成笑话。”
学生们窃窃私语，没人敢抬头看他——大概是怕被他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上。
我靠在门框上，心里却在想系统昨天说的话：【检测到西弗勒斯的博格特形态：伏地魔，以及……抱着婴儿哈利哭泣的莉莉·伊万斯。】
原来他不敢去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，不光是因为诅咒，更是因为害怕面对自己最深的恐惧。
轮到纳威时，衣柜里跳出的博格特变成了斯内普的样子，张牙舞爪地要罚他禁闭。纳威吓得腿都软了，在西弗勒斯冰冷的注视下，结结巴巴地念出咒语：“滑、滑稽滑稽！”
博格特突然穿上了粉色的芭蕾舞裙，踮着脚尖转圈，引得全班哄堂大笑。连西弗勒斯的嘴角都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。
“下一个。”他面无表情地喊道。
学生们一个个上前，博格特变成了蜘蛛、巨怪、失控的坩埚……直到衣柜前空无一人，西弗勒斯才缓缓走上前，黑眼睛盯着柜门，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。
“教授也要试吗？”有个学生小声问。
他没回答，只是抽出魔杖，低声说：“打开。”
柜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，一股阴冷的气息涌出来。下一秒，一个穿着黑袍、脸被兜帽遮住的身影站在了那里——是伏地魔。
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，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学生们吓得大气不敢出，西弗勒斯握着魔杖的手在发抖，脸色苍白得像纸。
“滑稽……滑稽！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，却还是念出了咒语。
伏地魔的身影晃了晃，突然变成了穿着蕾丝裙的样子，手里还拿着个粉色的手袋。
按理说，这应该很滑稽。但西弗勒斯的脸色却更白了，他猛地转身，像是想逃离什么。
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，博格特又变了——变成了莉莉·伊万斯的样子，怀里抱着婴儿哈利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，绝望地看着西弗勒斯，嘴唇动着，像是在说“为什么不救我”。
“不……”西弗勒斯的魔杖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他踉跄着后退一步，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“别……”
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学生们茫然地看着这一幕，没人明白为什么一向冷漠的斯内普教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
我心里一紧，快步走过去，在他面前站定，挡住了他看向博格特的视线。
“喂，”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，“一个博格特而已，至于吓成这样吗？”
他猛地抬头，黑眼睛里还带着未褪的恐惧，像个迷路的孩子。“姐姐……”
“‘滑稽滑稽’，记不住吗？”我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魔杖，塞进他手里，然后转身对着那个哭泣的莉莉幻影，大声念出咒语，“滑稽滑稽！”
博格特晃了晃，莉莉的幻影突然戴上了个小丑鼻子，眼泪变成了彩色的颜料，顺着脸颊往下淌，看起来又滑稽又荒诞。
学生们愣了一下，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。
西弗勒斯握着魔杖的手慢慢收紧，脸色虽然还苍白，但眼神里的恐惧渐渐退去了。他看着我，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，有感激，有羞赧，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。
“好了，今天就到这里。”我转身对学生们摆摆手，“都散了吧。”
学生们识趣地收拾东西离开，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
“你都看见了？”他低着头，声音很轻，像怕被人听见。
“嗯。”我走到他身边，看着那个已经变回衣柜的博格特，“伏地魔，还有莉莉。”
他的肩膀瑟缩了一下，没说话。
“其实，”我叹了口气，“害怕不是坏事。谁还没点不敢面对的东西呢？我以前最怕我那个烦人的弟弟跟我抢遥控器，每次都气得想揍他。”
他忍不住抬头看我，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”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，“恐惧这东西，藏着没用，得学会跟它和解。就像你现在，虽然还是怕，但至少敢站在它面前了，不是吗？”
他看着我，突然说：“我以为你会问……我和莉莉的事。”
“那是你的秘密，”我耸耸肩，“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。不想说也没关系，我又不是来查户口的。”
他的耳朵红了，嘴角弯了弯，像是想笑，又不好意思。
“走吧，”我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，“我带了南瓜饼，给你压惊。”
他任由我拉着，脚步很轻，像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走廊里的阳光正好，照在我们身上，暖洋洋的。我知道，他心里的那道坎或许还没过去，但没关系。
害怕就害怕好了，有姐姐在，总能帮你把那些可怕的幻影，变成带小丑鼻子的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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